《生于美利坚》(Born in the USA),哥伦比亚唱片公司
《生于美利坚》(Born in the USA )问世于1984年,是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最受大众爱戴的歌曲之一,也是唱片史上销量最高的专辑之一的同名主打歌。这首摇滚也是斯普林斯汀被人误读最多的作品中的一个,歌手本人迁就于大众的片面解读,未挑明歌曲的真实寓意。
生于美利坚——斯普林斯汀和东大街乐队在全球巡演的舞台上紧握双拳、振臂高歌;歌迷们聆听此曲感觉很爽,加之专辑封套以美国国旗为背景,让人误作爱国之音。巧的是,保守派专栏作家乔治·威尔就上当了,他以热情洋溢的笔触道出该曲是“令人鼓舞地肯定”大美美利坚。威尔的哥们——罗纳德·里根恰巧时为美国总统,于是在竞选连任时,利用斯普林斯汀本人和他的歌曲充满“希望”的正能量为选举造势。
副歌部分貌似高大上,威尔、里根乃至无数乐迷都未听出其弦外之音。《生于美利坚》的用意全不在颂扬民族自豪,而是直指美国梦的空洞虚无。该曲描述的其实是越战老兵归国后得不到尊重,老百姓视他们几如炮灰。为抗议经济衰落令贫富分化加剧,副歌部分情绪低落的曲段实则是在嘲讽空洞无用的口号。
只有经过仔细研读才能领会歌中真味。10多年后,斯普林斯汀在个人巡演中以悲凉忧郁的蓝调曲风演绎《生于美利坚》,凸显作品的真实寓意。很难说这是第一首广为误读的摇滚经典,显然也不是最后一首,所以歌者不必为此介怀。以下是另外几首以讹传讹的金曲。
《你的每一次呼吸》 警察乐队(Every
Breath You Take ,The Police)
A&M唱片公司,1983年
旋律优美动人,听上去歌者过于痴情,被恋人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你的每一次举步,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在注视着你。”不过换个角度聆听,这歌让人感觉瘆得慌。斯汀写作这首歌是围绕某人失恋后仍对前女友纠缠不休。《你的每一次呼吸》显然不适宜结婚场合,却在婚礼上屡屡奏响。歌曲更像是因跟踪骚扰他人被关铁窗下的黯然神伤。
《我爱的人》R.E.M乐队 (The One I
Love,R.E.M)
IRS唱片公司,1987年
说到错用婚礼音乐,R.E.M乐队第一支打榜前十的《我爱的人》也是一例:节奏欢快、旋律动听,迈克尔·斯蒂佩低声吟唱着,“某人对我爱的人满腔热情,”不过听众没留意主人公随后的心思:“某人对被我抛弃的人满腔热情/而我只是用她来打发时间。”真是无耻至极。
《完美的一天》路·瑞得 (Perfect Day,Lou Reed)
美国广播唱片公司,1972年
美妙的音乐,像是唱给友人以示谢意——为陪伴歌者喝桑格里厄酒,一起逛动物园给动物喂食。或是因为某个人或某种毒品让歌者“忘掉自我”,歌以致谢的吗?事实果真如此?哼,路·瑞得的心灵世界从来没那么简单阳光过。其实与丹尼·博伊尔导演的讲述吸毒犯生活的影片《猜火车》中情节相仿,短暂的欢愉过后现实依旧凄冷。结束部分,瑞得暗自叹息,“你要一直鼓励我坚持下去,”却又告诫自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译者的理解是,歌者的消极心态不会因完美或美好的一天而突然转变。《完美的一天》是电影《猜火车》中主题曲。)
《路易,路易》金斯曼乐队 (Louie Louie,
The Kingsmen)
Flip唱片公司,1963年
这首听来含糊不清、似乎带点色情的摇滚会打动你吗?反正联邦调查局头头听后春芳心动了。几位波特兰车库摇滚乐手的演绎晦涩难解,招致理查德·贝里1955年创作的这首即兴小调无辜躺枪。联邦调查局认为歌中听出大量淫秽之词,但在法庭上始终拿不出有力证据。金斯曼乐队因此名声受损,不过依旧热门。这次事件反而助推此歌冲上单曲榜亚军。
《我想要糖果》 怪爱乐队(I Want Candy,
Strangeloves)
Bang Records唱片公司,1965年
合唱部分鼓点干净、激情四射的迪得雷节拍加上孩子般的超萌请求,让人难以抗拒。诸多广告商慧眼识珠,此曲经授权后被频频用作广告歌曲:勾起孩子对甜品的食欲及成年人对钻饰的热情。话说这首歌真正的卖点其实是性。“我喜欢套衫中隆起的糖果,”词作者一脸坏笑。
从以上对经典的误读,我们能悟到什么?一首歌中或喜庆、或动人、或童真、或淫邪的歌词往往让人过耳不忘,其余情境的表达却难深入人心。这对创作者而言绝非好消息,比如斯普林斯汀这种希望字字都能传达心声的。委婉细腻留给诗人去感受。在拥挤的地铁中塞着耳麦音量超大的年轻人,听歌要的就是个氛围,歌词听个大概齐就成。《生于美利坚》,乖乖,在听这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