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_许智博  北京报道

20_30

5月20日之前的一个星期,罗永浩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是2个小时,直到手机发布会开场前15分钟,“手脚全都是麻的”。上台前,他的焦虑像几年前的纪录短片描述的那样到达了顶点,不断靠做深呼吸、伸展运动缓解紧张情绪。到了原定的开场时间19点30分,工作人员告诉他因为观众还没全部完成入场要晚10分钟登台时,罗永浩让自己的人赶紧跑到休息室,把他用来看了一下午PPT的笔记本电脑再拿过来,像一个考试季通宵K了一晚书的学生一样,在老师说将书本收起来之前最后抓紧时间多看一眼。

当他10分钟后悄无声息地走上台,前排眼尖的观众立刻纷纷起立,向他鼓掌致敬,带起来全场的欢呼声。他坐在台下前排的妻子愣了一下,为了不显得太怪,也随大流儿跟着站了起来。观众的热情有些让他意外,也让他迅速地进入了演讲的状态。

相比于一年多前那次糟糕的Rom发布会,这一晚的发布会照旧是超乎意料的“长”,晚上快11点,国家会议中心附近散场出来的人三五成群,挤满了附近的街道,地下停车场因为几个收费口缓慢的处理速度,急待驶出的车从B3排到B2,平均20分钟才开回地面。但与去年不同的是,这场发布会让观众感到了一种愉悦,很多人甚至当场就连着Wi-Fi下了订单。

罗永浩结束演讲后回到酒店,匆忙看了眼微博上的评价后,倒头睡去,一睡就是9个小时。

雷军与唐岩

罗永浩的手机梦始于2011年,那一年,他经营了3年的英语培训学校已经开始盈利,在竞争激烈的培训市场“占据了江湖第二的位置”。

做英语培训学校并非是他的本意,而是给他投资的好友冯唐和另外一个发小儿认为“没做过企业”的他唯一能赚钱的事情。但当学校开始盈利之后,罗永浩很快感到了“没劲儿”,在他看来,这个传统行业里已经很难比别人做得更好、拉开差距,顶多“好个5%、10%,不可能有本质性的差异”。

另一个让罗永浩和他的朋友们遗憾的是,在办英语培训学校过程中的两次大型场馆的演讲宣传的成功,宣传海报、视频的病毒式的传播、复制,已经足以证明他在价值观和营销推广方面影响大众的能力,但英语培训行业又恰恰是一个小众行业,二者难免“不匹配”,做一个大众产品的念头开始萦绕在他的脑子里。

勾引起数码产品发烧友罗永浩做手机欲望的人是雷军—尽管那是一种很间接的推动。“阅机无数”的罗永浩曾在2011年收到过一台小米1代手机的工程样机,把玩之后,觉得用户体验还不错的罗永浩在微博上表扬了几句,引来了雷军的关注和互动。

此前二人身处不同行业,全无交集,很快就有人牵线安排二人见面。雷军曾经的一句“乔布斯有一天也会死,所以我们还有机会”颇让罗永浩印象深刻,他甚至不介意为雷军打工,想象着自己可以在小米手机的用户体验、UI设计、营销推广上大干一番。

但这些想象随着当时11月初与雷军的一次见面后烟消云散,尽管在小米公司等待雷军散会时与青年员工们合影很愉快,但当二人开始聊起来后,彼此才发现想法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罗永浩谈的是用户体验,雷军谈的是高性价比。他们都保持着礼貌,但心里也都多少有些不耐烦,倒是小米的副总黎万强在一边很认真记下了罗永浩的不少想法。

“我以为雷军跟我一样是一个产品经理,但他其实是个商人。”罗永浩说。

3个小时煎熬后,与雷军就此缘尽,但做手机的想法已经在罗永浩头脑中坚定起来,他为自己估测了一个100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门槛”,开始通过新东方去投资界的老同事四处“找钱”。尽管老同事李丰认为以他的演讲、宣传推广能力筹集到1000万人民币不是问题,但如果货币单位换成美元,可能性为0。

随后4个月、二十几次见投资人的过程不幸证实了李丰的“毒舌”,投资人往往听完罗永浩说需要1000万后痛快地说:我给你钱!但当他补充说“是美元”后,气氛往往尴尬起来,结果不了了之。甚至有他的学生拉来的煤老板老爸对他说:你这个培训机构做得刚有点起色,怎么不务正业好高骛远啊?

一晃到了2012年3月,心灰意冷的罗永浩在去美国准备继续跟西门子搞维权时遇到一个朋友,希望他能帮助管理经营自己的网站,有过办牛博网的罗永浩觉得可行,回国后开始招兵买马置办了一个团队,办公室就在自己的英语培训学校所在的新中关大厦12层,计划3月31日网站“开张”。

结果在3月30日,他的人生因为与好友唐岩的见面发生了“邪门儿”的急转弯,被狠狠拽进了手机行业:本来那晚在上岛咖啡,罗永浩准备跟出身网易总编的唐岩聊网站管理,聊完后下楼,罗永浩无意间感叹自己还是想做手机,唐岩顿时来了兴趣,两人又上楼继续聊。

聊到启动资金的高门槛,罗永浩提到了另外一个朋友的建议:像小米一样,先用1000万人民币,拉一个团队用4到6个月开发一个Rom,通过传播继续融资,再做手机。

唐岩平淡地说:“那你就别管了,我给你解决1000万元人民币,你就做手机,别做网站了。”他甚至对罗永浩承诺,在A轮融资的1000万烧掉之前,如果老罗能用18个月证明设计出来的ROM是好产品,并且能被市场接受,即使手机还没个影儿,他也能保证说服风投进行B轮融资。

唐岩曾说,罗永浩的性格特别适合做完美的产品。两年后,罗永浩也把他对自己的评价放进了“5·20”发布会的PPT里:“在一个追求完美品质的人眼中,这个世界是千疮百孔的。”当时观众看着背景图中十几个品牌手机位置不一的耳机插孔、测光孔、麦克风、听筒,笑声一片。

与唐岩结束谈话时已经是凌晨,在回家路上,罗永浩忍不住兴奋,给天津的妻子打去电话,吵醒妻子分享惊喜。

强项与短板

作为一个“外来者”,罗永浩最初的想法在现在看来简直有些幼稚:3个UI设计师,1个产品经理,三四个人做用户体验,六七个人组成技术开发团队。

罗永浩曾在PC时代醉心过UI设计,年轻的他经常乐此不疲地用软件把Windows桌面上的程序图标换来换去,“一搞就会荒废晚上的6个多小时”。

对UI设计的爱好让他知道全球那些最好的UI设计师的名字,甚至知道苹果上每一个图标是谁做的。他与其中很多人有过些书信来往,也清楚他们的身价。

彼时那些kill time的爱好现在成了他的长处,决定做手机后,他很快把Dribble上自己认可的华人UI设计师挖到自己的团队里,“面谈几分钟就能搞定”。之前为他英语培训学校设计海报的Nod Young,则直接被任命为手机公司的视觉总监。

作为一个深度定制的安卓系统,罗永浩团队开发的Rom几乎将所有App的图标进行重新绘制,旗帜鲜明地反对着苹果引领的“扁平化”潮流。罗永浩至今对锤子的设计师团队感到颇为骄傲,他在采访中说他的一位叫方迟的设计总监都被苹果“挖”过,但很庆幸因为自己懂得欣赏他的设计,所以他没有走。“其实知道他被苹果打电话挖的时候,我的心慌得要死。”

同时,罗永浩“惜才”的良好口碑在设计圈也传播开来,一位供职于某门户网站的视觉设计师曾说,他第一次去北京参加设计圈聚会,住宿都是罗永浩来安排的,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晚上罗永浩请他吃了饭,最后让自己的司机送他去机场。

4个以前他做英语培训时认为用高薪都挖不来的人才,听说他要做手机后纷纷入伙,有个上海的年轻人干脆卖掉自己每年可稳赚几十万的小公司来北京投奔他。他们都不是手机领域专业出身,但在罗永浩看来都“恋物、聪明”,罗永浩让这批人做用户体验,这是他最在乎的领域。他们每天都摆弄新手机,然后在excel表格里,分三栏填写他们认为这款手机在软件上做得好的、做得不好的地方,以及能想到的新主意。

罗永浩始终将自己视为一个产品经理式的领导者,所以在用户体验方面也保持着自己的权威。在5月20日发布的Smartisan T1这款产品上,150多项改进里有40%的创新是由他提出来的,有20%、30%是软件产品总监提出的,剩下的大部分是由两个主要的产品经理和其他一些人提出的。有些想法最初下属并不接受,比如手机上三个实体功能键的设计,就是他“一意孤行”坚持的结果。

罗永浩团队的技术主管曾问过小米第一款手机研发时技术团队的规模,对方说只有6个人,于是罗永浩做手机的最初9个月里,只保持了一支六七人的技术团队。而这几个人里要么是听老罗语录长大的粉丝,要么是女朋友是罗永浩的粉丝。他们投到罗永浩这里并未有多久的职业规划,在Rom难产、后继融资杳无踪影的时候,他们有人会问财务账上还有多少钱,有人甚至想陪罗永浩这个好人走完这段,等着吃散伙饭。

罗永浩手机上再次体现了他以往的追求完美的“毛病”,花费了大量精力在UI界面美观、动画流畅和优美上,让做前端的工程师极为“痛苦”,常常一边骂一边开发。比如九宫格的桌面在解锁后会有一阵风吹过抖动的动画效果,他的工程师被逼着一毫秒一毫秒地调整动画精度。

罗永浩自称搞不定工程师,除了技术骨干他会亲自面试,其余都交给别人去谈。有人评价罗永浩与技术男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个道儿上:当一个手机反应需要2秒的时候,技术男追求的是把2秒压缩成哪怕是1.99秒,这才是升级。而罗永浩会想:这2秒我是否可以加进去一个好玩的东西,让用户感觉不出等了2秒?

正是在技术方面的短板,让罗永浩在开发Rom时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一再跳票,以至于去年3月27日的发布会成了他演讲史中的一次滑铁卢。那是他第一次不经过彩排就做的演讲,为了防止演示的手机出故障,现场准备了10部手机以便随时切换。

以罗永浩以往爱惜羽毛的性格,他可能根本不会开这个发布会。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台”—因为他要给投资人信心,还要为接下来的A轮融资创造条件。

尽管他口无遮拦把雷军、黄章、三星甚至苹果批了个遍,招致大量恶评,但那个半成品Rom还是让投资者看到了些许亮点。在唐岩的“保举”下,曾经给陌陌投资的紫辉创投成为了锤子A轮融资的主投方,最终罗永浩拿到了共计7000万的资金,有了“过冬”的本钱。

高调与谨慎

“5·20”发布会的最后,罗永浩在感谢过雷军、Google、Openssl之后,打出来一句煽情的话:我不在乎输赢,我就是认真。事后很多人评价说这是一种高超的营销艺术,在销售产品的同时,也是在向用户输出一种价值观。他的朋友王小峰干脆撰文一篇,大讲三观与品牌的关系,称罗永浩“骨子里那种想与众不同的性格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无法不体现在他的产品上”。

罗永浩对此丝毫不否认,甚至认为:“走到今天,让我能坚持下来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跟我的价值观有关系。我见过很多我的朋友,价值观比较坚定,后来做了一些生意以后,就开始产生犬儒主义的念头了。”

从决定做手机的那一天起,罗永浩一直在高调地宣传、吹牛,这样的举动也为他招来了不少黑。但罗永浩很坦然,他习惯了行事不给自己留余地,而且高调是他这样一个外行人必须的策略和手段,否则一没人二没钱,他不弄出点儿动静,做手机的路就会更加困难。

“很多人说我的营销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罗永浩有些忿忿,“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刻意搞什么营销策划,我完全依照我的本色行事就已经是这个效果了。”

王小峰说:中国的商业哲学是闷声发大财,闷声意味着隐没三观,或者符合传统的三观。“张扬”这个词是企业家的杀手,你什么时候见过马云和马化腾张扬过。中国企业家在攫取物质方面的确张扬,但在做生意方面,尽量少惹麻烦。
“朋友们只是看到了我敢说的一面,没有看到我小心谨慎的一面。”罗永浩说。这份谨慎其实从他当年做牛博网时就一直存在,延续至今。“5·20”发布会上,选择将100万门票收入捐赠给Openssl前,他做过很多考虑,一是捐赠对象要跟手机一样处于科技行业,二是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因此,一个服务器联盟因为不缺钱被排除了,另外一个技术团队因为敏感也被放弃了。

罗永浩做手机的两年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在公司,以前的朋友的饭局也基本不去了,朋友见面大多改为喝茶谈事儿。他慢慢从一个公知型的公众人物向一个企业家型的公众人物转型,甚至对记者说,等手机卖过1000万部,就关掉微博,每年只开一次产品发布会,不想跟公众有那么多对话。

尽管与朋友们往来少了,但对之前的朋友,罗永浩依旧义气,以前牛博网的一个作者刚说手机丢了,他立马儿就给快递去一个Smartisan T1的工程样机。他甚至不回避说Smartisan T1的很多功能就是从媒体人士的需要考虑的,因为这个群体如果用户体验觉得好,那么对产品的口碑传播显然要比金融精英更有效果。

他深谙用户微妙的心理,比如他可以把自拍模式中的180度翻转筛选100多个文案,定义为“保存镜子里的你”,也绝不会加入“美颜”模式:“买美颜手机就意味着承认自己长得丑,谁会这样认为?顶多悄悄在手机里装一个美图秀秀嘛。”

罗永浩坦言自己在科技圈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反感这个圈子的排外。去年Rom发布后,A轮融资的钱快花光前,居然还有一家手机品牌商来跟他谈,试图收编锤子,让罗永浩非常不爽。

在B轮融资中,罗永浩再次硬着头皮给自己50天的时间,挨个与投资方谈,有时谈了5分钟就知道没有可能,但因为约好的时间是2个小时,只能继续。“5·20”发布会后,3000多份名校、名企的技术人员的简历投到锤子,罗永浩终于为技术团队的人力短缺松了口气,“他们这是觉得我们能成事儿了!”

与雪片一样到来的简历同步而来的,是很多投资人。但罗永浩认为在投资圈自己也没什么朋友,跟他们只是“看业绩拿钱的关系”。

很多人认为3000元的Smartisan T1最终是要靠他的粉丝消费,罗永浩对“粉丝经济”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前期的高关注度加后期的品质过硬,足可以让他的手机站稳脚跟甚至走向海外市场。在与供应链谈判的过程中,他远没有演讲中所说的那样风光,通常只是简单的英语寒暄之后,显示出腼腆的一面,让专业人士对接。

“不过我以后去美国开发布会,我必须要自己用口语演讲,口语要跟美国人一样,我下半年或明年上半年要找一个外国秘书,天天跟我练英文,甚至会找专业的演讲教练给我练演讲能力。我英文底子好,3到6个月就应该差不多了。”罗永浩又开始亢奋。

或许很多人又会认为他是吹牛,但也许他就会像当年追姑娘,一个月减掉几十斤肥肉一样,逼自己来一次完美的英文演讲。

“现在是企业家了”

尽管罗永浩刻意减少了Smartisan T1发布会上的段子,但还是会像以往的演讲一样,以重复一两句话为提示用来抖包袱。“5·20”当晚,被重复最多的两句话,一句是“鉴于我们只是一个小厂……”,另外一句则是“同事提醒我,现在是企业家了”。

“企业家”这个词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收敛”。他对记者讲的收敛很微不足道,只是一个平时喜欢“占嘴上便宜”的人,要忍住性子,不再像以往那样在微博上与人睚眦必报。

但实际上,从去年Rom发布会前他将微博名字中的“可爱多”三个字去掉开始,将自己简介改为“锤子科技创始人”的罗永浩已经开始“认真”了,以往这个胖子身上散发的那种不妥协的自由主义精神,在实业领域变成了一种工匠精神。
从罗永浩在微博上宣布做手机时开始,有人说,老罗以前做的事情偏理想主义,有浪漫主义情怀,不知是否能与技术团队的理工思维相适应,千万别成为矛盾。后来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成了现实,但罗永浩很快学会了调整和妥协—比如Smartisan T1最后按照工程师团队降低风险的出发点,保留了安卓可以换壁纸的原生桌面,而非坚持九宫格到底。

不过他会嘴硬地加一句:“我们迟早是要消灭原生桌面的。”

罗永浩逐渐还是摸索出了与技术男们沟通的方式,请来前摩托罗拉的三个硬件研发主管人之一、硬件权威钱晨博士的过程就是例子。离开摩托罗拉后钱晨已经对手机行业心灰意冷,罗永浩屡次想用讲故事的方式请他加入锤子都没成功,最后,他用PPT讲产品的设计亮点时,打动了这位比他大十几岁的前辈。

在钱晨成为锤子的CTO之前,罗永浩甚至做好了做贴牌机的准备。钱晨的加入让他从与技术工程师们的沟通中解脱出来,前辈振臂一呼,那些散落于北京、深圳的前摩托罗拉技术骨干们纷纷投奔,罗永浩一下有了一支近200人的技术团队,成为了Smartisan T1耗时不到一年就定型的关键。

去年7月,锤子成立一周年之际,公司的办公地点从中关村搬到了望京摩托罗拉大厦,联想到摩托罗拉在手机市场的失败,很多人说起当年马云创办阿里巴巴时,听说选的地方曾经倒闭了七家公司,毅然选择了换地方办公。罗永浩说:作为科技公司,我们不信风水。

其实“搬家”的原因是,摩托罗拉大厦的租金比中关村那边便宜30%。锤子科技搬进写字楼一年后,电梯里提示保密的警示、以世界各地城市命名的会议室,这些摩托罗拉曾经的印记都原封不动,甚至连地毯都没换。这一方面说明了一年来锤子团队的工作强度让行政人员无暇顾及这些细节—10个月时间里,锤子的团队每月平均招进22人,HR几乎是每天招1人的强度—另一方面,或许同样是节约成本。

“很多工程师过去在摩托上班,家也在附近,如果要去中关村上班,心理成本会高一些。”罗永浩现在喜欢把“成本”挂在嘴边。曾经,一个小螺丝按3美分还是5美分,对不懂供应链的罗永浩来说“都挺便宜”,现在,罗永浩已经不再是觉得一个元器件“加个2美元也就12块人民币尽管往里加”的主儿了,听到元器件增加几毛钱人民币都会“耳朵竖起来”。

“不考虑这些,就没有利润率了。利润对我们始终都很重要,因为我们是要做品质的,做品质的话没有利润率就是恶性循环,有利润率就是良性循环。比如苹果,苹果因为有一个高昂利润率支撑,才能去开发所有厂商想都不敢想的事。”罗永浩说—他在与人谈手机时依旧像一个果粉。手里的两部手机,一个是白色的iPhone5S,一个是黑色的Smartisan T1。

不过老罗在“人性化”上仍旧可以不计成本地投入,办公室的咖啡都要用专业的咖啡机和高品质的咖啡豆,咖啡用没有LOGO的纸杯装好,总令人联想起过去的特供香烟和白酒。一位长期观察锤子的媒体人士说,在中国,不腐败又能一顿饭有十几个菜的地方,就在锤子科技。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