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14.7.9)中午接到老娘的电话,Hedy 老爷怕是不行了。
很惊讶,周六的时候一切正常。
当晚加班,再次接到老爹的电话,“明天把 Hedy 送走吧”。
然后,就看到了这个问题,无奈地笑了下。
Hedy 老爷,是上一只狗走丢之后,落户我家的可卡。
那一年,我大一,2000 年。
据说,是见到我妈的第一秒,就钻进了老娘的怀里。
没想到的是,第 7 天,Hedy 就重病住院。
老爹想尽了办法,留住了这条命。
这一续,就是 14 年。
周一,Hedy 开始拒绝进食,去医院检查,腹腔内有一个 10 厘米的肿瘤。
周二早上正常遛弯,但晚上已经走不动了,去医院打了吊针,医生说,不能进食,贫血严重也不能手术,已经无能为力。
每一秒的延续,都是痛苦。
当晚,带着栗子去见了最后一面。
“要不是 Hedy,才不会嫁给你。”
“要不是 Hedy 看上你了,才不会让你进门。”
这个梗,在一起的 11 年里用了多少次,数不过来。
老爹的意思是,明天白天再打一次吊针,晚上送走。
“10 号,是个整状的日子,好记。”他是这么说的
最后的一晚,老爹几乎没睡,一直陪着 Hedy。
据说,Hedy 两点多曾经挣扎着爬起来了一次,颤颤巍巍的进了厨房,闻了闻自己的饭盆,然后趴在了厨房里——那是它最后一次站起来。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疲惫但尖锐的叫声。
中午,接到老爹的电话,“Hedy 太痛苦了,提前吧。”
离家之前。已经昏迷的 Hedy 老爷。
去医院的路上,刚刚开出小区,老爹发现小区旁的公园门开着,于是开车上了山。
他说,一直有个想法,带 Hedy 再上一次山。
我感觉,也许,他只是想让那一刻来得晚一些。
“Hedy 呀,看看这条路,下辈子咱还一起走。”
做了一辈子一线老记者,受过的威胁不计其数,铁骨铮铮谁面子都不给的 7 尺大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
可我要忍不住,就没人还能冷静了,老娘已经在家里哭成个泪人。
注射麻药。
门缝里看了 Hedy 老爷最后一眼。
反复挣扎了几次,还是没有勇气坚持到最后的时刻。
老爹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擦眼泪了。
很顺利,也很安静,没有痛苦。
我说我来抱吧,老爹说没事我来。
回家的路上,今天是个好天气。
再见,Hedy。
做个好梦。
题主的问题,说实话,不知如何作答。
这个决定,是家人共同做出的,一起面对,一起承担这个结果。
生死太重,真正面对的时候,其实对错没那么重要。
所有的遗憾与否,后悔与否,在这个情况发生之前就已经决定了。
到了最后这一步,其实我们都没什么别的选择。
所以不要自责,不是你没做好,相反,你做了对他最好的选择。
所以放过自己,像它爱你那样爱你自己吧,不然,才是真的对不起他。